星期一, 十月 30, 2006

捕杀<<永不消失的电波>>男主人公李侠的原型李白烈士主凶落网纪实

捕杀李白烈士主凶落网纪实
  
  他,被蒋介石亲自批示“处以极刑”;邓小平、陈云、邓颖超、曾三、罗青长、曾庆红为其题词或撰文纪念;李克农上将为其祭扫陵墓。
  这位英雄,就是20世纪60年代风靡全国的优秀电影故事片,《永不消失的电波》中,由著名电影表演艺术家孙道临饰演的男主人公李侠的原型、1925年加入中共、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革命烈士李白。
  李白作为我党情报战线上的一名杰出斗士,在上海从事秘密工作长达12年,最后倒于黎明前的黑暗中。当时,敌人是如何侦测到李白的秘密电台而实施破坏的?解放后党和人民又是如何侦缉那些凶犯、最后将其绳之以法的呢?时隔半个世纪,作者对此进行了追寻采访,现将其中的内幕撰写成文,以飨读者……
  1949年5月27日,东方大都市上海宣告解放。
  上海解放后的第三天,刚上任的上海市市长陈毅接到一份发自北平的电报。电报是中共中央情报部部长李克农打来的,要求陈毅查找一位名叫“李静安(又名李白)”的同志的下落。陈毅当即指示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着手查寻。
  1949年6月17日,上海市公安局接到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发来的一份编号为“沪军管[49]008号”的电文,全文如下:
  上海市公安局:
  兹为1937年冬,由延安党中央派往上海地下党工作之李静安(即李白)同志,现去向不明,特劳查。有关线索材料即派专人送达。
  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
  1949年6月17日
  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随即派专人送来了1949年5月7日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军法处,向上海市警察局蓬莱分局提解李静安的一份公文原件。
  其时,李白的事迹已经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为人们所传颂。李白,1910年出生于湖南省浏阳县的一个贫农家庭,15岁时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李白参加了毛泽东所领导的秋收起义。1930年转往江西中央苏区后,刻苦学习无线电报务,1934年参加长征,任电台台长、政委。1937年,奉党中央命令调往上海,长期在情报系统搞密台。在长达12年的时间里,李白大智大勇,不屈不挠,坚守岗位,保持了上海地下党与延安的电讯联系,及时地向党中央传递了重要的军政情报,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
  1948年12月29日晚上,李白在遭受敌人重重包围中,向党中央拍发完淮海战役的重要情报和销毁密码、处置电台后,不幸被捕。敌人立即对其进行了连续30多个小时的刑讯,一共使用了36种酷刑,但李白坚贞不屈,严守机密,使地下党的备用电台得以迅速启用,继续发挥作用。
  李白被捕后,最初关押于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后于1949年4月20日,移解上海市警察局蓬莱分局,但5月7日后就不知去向了。 世界论坛网 http://www.wforum.com/gbindex.html


上海解放后,李白的夫人、战友裘慧英,带着幼子李旺胜四处奔波寻找李白的下落。提篮桥监狱、漕河泾监狱、警察局看守所、虹桥公墓、闸北宋公园、普慈山庄……凡是可能关押或者掩埋遗体的地方,都跑遍了,但是,怎么也打听不到李白的消息。李白生不见其人,死不见遗体。
  却说上海市公安局接受市军事管制委员会交办的任务后,立即指派专人负责这项工作。根据市军管会送来的那份材料所提供的线索,侦查员随即去了蓬莱公安分局,找了一些留用的旧警察了解情况。
  最初,没有人肯提供情况。侦查员于是查阅了5月7日这天的考勤记载,把那天自淞沪警备司令部的那封提解李白的公文送抵后,在分局里的旧警察列出了一份名单,分别找谈话。这一着棋子终于发挥了作用:一个姓陈的留用警察向侦查员反映情况说:5月7日傍晚,还没有开晚饭的时候,有一个穿长衫的囚犯被押上刑车提走;几天后他听说此人被押往浦东杨思地区枪决了。
  侦查员随即去浦东,找了川沙县杨思区政府。杨思地区的军政机关对此非常重视,派出专人走访了群众,终于1949年6月20日在杨思戚家庙后面挖掘出了12具烈士遗体,其中有李白烈士。
  至此,真相查明:李白是在5月7日傍晚,被敌人杀害于杨思戚家庙的。
  陈毅接到报告后,向李克农回电通报了情况,他在电文最后写道:“血债要用血来还!残害李白烈士的反革命分子,我们定要向他们讨还这笔血债!”
  中共上海市委为侦缉捕杀李白烈士的凶犯,指令上海市公安局抽调侦查员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由市公安局副局长杨帆负责抓这一工作。
  这时,报纸已经将在浦东杨思地区发现李白等烈士的遗体一事予以公布。顿时,全市人民群众无不义愤填膺,纷纷投书政府和新闻机构,一致强烈要求严惩杀害李白烈士的凶犯。一时间,上海市公安局不断地收到群众的举报信件,对侦缉这一案件提供线索。
  专案组的侦查员一边四处奔波查摸线索,一边从大量群众来信中查阅挑选。终于,有一封群众来信引起了侦查员的注意。
  这封来信,出自李白烈士被捕时所居住的街坊的一位老先生之手,是用毛笔写的竖行文字。写信人名叫孔应熙,是一位已经退养在家的小学老师。
  孔先生在信中说到,1948年12月29日晚上(按:准确时间应为12月30日凌晨),他由于失眠而像以往那样起身在家中客堂里静坐着,习练吐纳功夫,突然,他听见弄堂外面传来极轻的汽车滑行声,那是汽车已经完全熄火后在滑行时所发出的“沙沙”声响。他正惊诧间,汽车停下了,接着传来压低了嗓音的说话声,听上去有好多人。孔先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当下便按纳不住好奇心,悄然踅到窗前朝外面窥察。一看之下,只见一群身穿深色大衣或者风衣的大汉,一个个手持手枪,其中有人背着像步话机那样的仪器,耳朵上套着耳机,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步入了弄堂

不久,孔应熙就听见从弄堂深处传来了喧哗声。后来,就看见这一行人将李白推推搡搡地押出了弄堂。孔先生要反映的当然不止这些情况,他在举报信件的最后提及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他认出逮捕李白烈士的其中一个特务,是原住在他在霞飞路和合坊时的一个邻居,此人名叫耿本轮,曾在法租界巡捕房当过包打听,绰号“飞机头”,好像还是青帮中人。
  杨帆看了经侦查员送上去的这封信件后,非常重视,当即指令专案人员火速去黄渡路那里找孔应熙当面了解情况。
  孔应熙见到侦查员后,将举报信中的情况重新叙述了一遍,又说他已经去原住址向老邻居了解过“飞机头”的情况: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法租界落到了日本人手中,他去了汪伪的特工总部“76号”;抗日战争胜利后,不知怎么的又摇身一变成为国民党的“地下工作人员”,领受了国民党当局的赏金,接着就去了淞沪警备司令部侦缉大队当特务。此人已经于去年夏天搬离了和合坊,据说是住在徐家汇一带。
  侦查员听了上述情况介绍,深觉耿本轮疑点颇大,于是立刻寻找耿的下落。三天后,侦查员找到了耿本轮的住址,他确实住在徐家汇地区。但是,耿本轮其人已经不知去向!
  耿本轮去了何处?侦查员当即进行了调查,他们从在耿家搜查到的一本耿本人的日记上知道,他有可能已经逃往台湾了。
  侦查员研究了日记,意外发现耿本轮可能与逮捕李白烈士一案无关,因为日记中的记载表明,1948年12月29日晚上,他在南京出差,是这天下午去的,至元旦过后第三天方才返回上海。
  侦查员根据日记中所记载的内容,从耿的家属口中得知,与耿本轮一起出差的那个特务金某还在上海,好像已经被人民政府抓起来了。于是便去查了金某的下落,得知此人在解放后主动去向军管会作了登记,交出了藏匿的武器,军管会未曾逮捕他,让他待在家中反省交待自己的罪行。侦查员于是去了金某家中,经讯问得知,那几天耿本轮确实和他一起去南京出差了。这样,耿本轮参与逮捕李白烈士的疑点就给排除了。后来分析,估计是那位姓孔的老先生认错了人。
  耿本轮逃往台湾后,不久就被派往舟山。后在密赴上海执行特工任务时被我公安机关抓获,于1952年4月中旬判处死刑,执行枪决。
  耿本轮的疑点被排除后,侦查员对情况进行了分析,认为李白在被捕后就被押解淞沪警备司令部,一般说来,特务逮捕人犯时通常是不会转手的,谁抓就是谁押解、谁审讯。这样,淞沪警备司令部看守所的看守员中,应当有人看见1948年12月30日凌晨是什么人把李白押过去的。于是,侦查员就决定根据这一思路进行调查。
  经过一番秘密调查,获得一条线索:有一个姓卢的原淞沪警备司令部看守员,记得1948年12月29日晚上至30日凌晨,曾有几辆警车进出过淞沪警备司令部看守所,当时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屡见不鲜,所以他也没有特别在意。

虽然那个姓卢的看守员,没有特别在意,但是,他记得曾经和警车上跳下来的一个名叫宝得贵的特务说过话,现在他怀疑宝得贵当时可能参与了逮捕李白的行动。
  侦查员听后来了兴趣,问道:“那个宝得贵是什么人?”
  卢某说:“宝得贵是满族人,41岁,据说会武功,以前是唱戏的武生,后来倒了嗓子,就改行吃起了特务饭,在敌淞沪警备司令部侦缉大队干。”
  “老卢,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卢某笑道:“不瞒您二位说,我跟宝得贵沾着点儿亲———他的姨姥姥是我妈的表姐,我也是满族人哩。”
  “那你知道宝得贵住在哪里吗?”
  “知道,可是我听说他在上海解放后的第三天就不知去向了。”
  卢某说宝得贵住在教堂街一条叫“明德里”的弄堂里,那里还住着他的表姐。宝得贵的妻子是住在河北保定的,他平时每年回保定探亲一次,有时碰上执行任务去北方,也顺道回去看看的。
  侦查员于是当即去教堂街那里调查,派出所同志说明德里确实有一个名叫“宝得贵”的人,解放前是敌淞沪警备司令部侦缉大队的特务,据说因其捕抓人犯积极而多次受过嘉奖。解放后派出所就在找他,但是未能找到,听说已经逃往外地了,也有可能去了舟山或者台湾、香港。
  初解放时,这种情况是经常遇到的,由于警力有限,再加上当时许多地方还未解放,通常如果没有确凿线索的话,对这种疑犯的追捕工作就只好缓一缓了。
  宝得贵其人后来一直没有消息,不过在李白被害案侦查清楚后,得知此人没有参与逮捕李白的行动。之后,专案组又根据群众的检举信调查了一些线索,但都没有查得结果。
  1949年8月27日,上海市公安局卢家湾分局局长吴萍,在翻阅接管的原国民党上海市警察局卢家湾分局的档案中,意外获得了一条线索。这是原卢家湾警察分局的巡官史致礼写的一份“工作报告”,称其率领15名警士“破获共产党秘密电台一座”,“抓获共党分子一名”。
  吴萍局长马上想起了李白烈士被害一案,寻思这份“工作报告”带着邀功性质,国民党上海市警察局当时是否给了史致礼什么奖励?于是当即亲赴上海市公安局调阅接收的原国民党上海市警察局的档案材料。吴萍在敌档中获得了两份材料,一份是编号为[沪警49—013号]的上海市警察局奖惩评议会通报,曰:
  巡官史致礼、警士强元贵参加行动有功,各记功一次;其余14名警备队警士予以嘉奖。
  另一份是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于1949年4月15日发出的签准复件:协助本部破获谍台有功,颁发奖金金圆券伍万元。
  这是两份非常重要的证据,吴萍当即给杨帆副局长打电话,报告了上述发现。

杨帆接到电话,甚为重视,问道:“史致礼、强元贵那两人现在什么地方?”
  吴萍说:“史、强两人都作为留用人员留在卢家湾分局工作。”
  杨帆说:“好得很,你先把他们扣起来,我派人过来处置。”
  吴萍于是安排专人将史致礼、强元贵两人看了起来。当天下午3点,杨帆指派上海警务学校副教务长徐盼秋带了几名解放军战士赶到了卢家湾分局。徐盼秋听吴萍介绍情况后,带走了史致礼、强元贵两人。
  专案组当即对史致礼、强元贵分别进行了审讯,两犯供认了他们参与破坏我地下党秘密电台的罪行,但是,他们所破坏的那座秘密电台并不是李白的那一座,而是当时上海地下党的另一座秘密电台———秦鸿钧台。
  秦鸿钧,是当时上海地下党的另一位秘密报务员,住上海打浦桥南新新里。他和李白一样,也是白天以一份公开的工作为掩护,晚上向解放区拍发电报。1949年3月17日晚,特务分子乘秦鸿钧紧张地与解放区发报联络的时候,突然包围了秦鸿钧的住处,秦鸿钧不幸被捕。
  秦鸿钧被捕时,由于事起猝然,未曾来得及撤除警号。次日上午,秦鸿钧电台的领导张因斋去秦鸿钧住所时,不幸被埋伏着的特务逮捕。
  秦鸿钧、张因斋被捕后,和李白一样,受到了敌人的严刑拷打,但坚贞不屈,保守了地下党的重大机密,使革命事业未曾因此而蒙受损失。1949年5月7日,秦鸿钧、张因斋与李白一起被敌人杀害于浦东杨思戚家庙。
  作者在采访原上海市公安局局长杨帆的秘书杨焕藩老先生时,曾听其介绍过史致礼、强元贵当时因逮捕秦鸿钧而“立功”的情况:史致礼是带队人,一行15人冲进秦鸿钧住所时,秦鸿钧已经从阁楼的“老虎窗”(江南地区建筑物上的一种与屋顶相通的天窗)上了屋顶,躲藏于邻居屋顶的老虎窗后面。
  其时,人民解放军已经饮马长江,正准备向江南进军,那些去执行任务的警察中的大部分人知道这一形势,不想穷凶极恶地为国民党反动派卖命,一看屋里没人,有人就说:“已经逃掉了,我们走吧!”随即就有人附和,一行人就开始下楼。但是,其中的强元贵却偏偏要显露一手,他看见靠近 “老虎窗”一侧的五斗橱上有脚印(事实上大家都看见了的),知道秦鸿钧上了屋顶,于是也就攀上了屋顶,并且循着碎瓦发现了秦鸿钧。秦鸿钧就是这样因此而被捕了。强元贵也就因此而立了功,受到了嘉奖。
  后来在处理这起案件时,强元贵因此而被人民政府判处死刑,其余人员(史致礼除外)因是“奉命行事”,且未着手逮人,都未受处理,一部分人还留在公安局工作了。
  史致礼、强元贵被捕的当晚,案情已经审理清楚,两人供称对李白电台遭受破坏一案毫不知情。侦查员分析了案情和当时史致礼、强元贵的情况,认为口供是可信的。
  1949年10月上旬,杨帆主持举行了一次案情分析会议。鉴于手头已经没有任何线索,杨帆提出可以采取另一办法去查摸情况,即去查阅上海市公安局已经掌握了的敌特组织的材料,分析敌人当时的组织分工情况,指望从中发现线索。

侦查员于是查阅分析了敌特组织的材料,弄清当时的国民党国防部二厅所辖的“上海地区电讯监督侦测科”(简称“上海电监科”),乃是敌人专门侦查和破坏我地下秘密电台的职能机构。这样,相应的思路也就出来了:查明该科的特务情况,设法找到其中的人员,多半就能知晓案情的来龙去脉了。
  “上海电监科”组织成员名单很快找到了,一共有46人,其中有11人居住于上海,几乎全住虹口区。杨帆下令:找到这些人!
  专案组在虹口公安分局的配合下,经过一番努力,找到了“上海电监科”的三名成员唐跨风、林杰、顾能。这三个人解放后按照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的通告精神,都已经向人民政府作了登记,根据当时的政策,对于已经登记过的敌特分子,如果未发现解放前犯有严重罪行、解放后又没有新的罪行的,一律不予逮捕。因此,专案组没有动这三人,而只是对他们进行了调查。三人的回答是一致的,都说没有参与破坏李白、秦鸿钧两座秘密电台的行动,由于内部纪律的约束,他们也不清楚其他人的情况。这样,侦查工作陷入了停顿状态。这种状态直到1950年3月方才出现了转机。
  1950年3月30日上午,一个身穿黑色毛葛长衫的中年男子,拎着一口旧皮箱走进了上海市货物税局沪北稽征所。税收员刘克接待了此人,问他有什么事情。中年男子说明了来意:他名叫李成志,是经营无线电器材生意的,这次进了一批货,特来税务所纳税。
  刘克问道:“你进的是什么货?”
  “是一些无线电器材。”李成志说着打开了带来的那口皮箱。
  刘克一看,确是一些无线电器材,但他不懂此行,出于谨慎,就叫一位精通此行的老税收员过来查看。那位税收员一看,马上识别出这是军用通讯器材,于是就向稽征所长报告了。所长的警惕性甚高,随即向虹口公安分局打电话报告此事,问应该如何处置,分局方面说马上派员过去处置。
  两名侦查员奉命赶到稽征所,李成志一看公安人员,脸色有些异样。侦查员与他进行了谈话,先问他是什么人,历史上是否有问题。李成志回答说他是“国民党在乡军人”,解放后根据政府命令已经履行过登记手续了,现在经营无线电生意。
  侦查员寻思如果没有问题,不可能见到穿警察制服的人,脸色就变得异样,于是对其进行了教育,要李成志老实交待问题,争取从宽处理。李成志经过教育,终于讲了真话:他的真名叫李树林,李成志是其化名,历史上曾经参加过军统,在军统待了10年之久,直到1947年方才离开,之后在上海经营商业电台。当时,上海滩上私人经营的商业电台很多,也算是一种赚钱的营生。过了一年,李树林又拉国防部二厅上海电监科的主任科员唐跨风与他一起经营该电台。上海解放后,两人继续经营这个电台,直至1949年秋被人民政府勒令停止经营。
  这样,李树林就被侦查员带走了。公安局马上派员对李的住处进行搜查,搜得收发报机等军用通讯器材一批。

在接着进行的审讯中,李树林又交待在解放后曾和唐跨风、林杰等人一起策划过参加国民党保密局潜伏特务组织的阴谋,后因故未曾实施。李树林在交待中还提到李白电台被破坏一案,说他听唐跨风、林杰讲起过他们好像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公安局当即决定传讯唐跨风、林杰两人。唐、林两人到案后,由于有李树林的招供在先,不敢再像以前接受讯问时那样隐瞒,终于交待了他们所知道的情况:1947年国民党反动派向解放区“全面进攻”遭到一次次失败后,根据蒋介石的指令,国防部二厅、保密局开始加强对国统区各大城市尤其是北平、南京、上海三城市的地下党秘密电台的侦测、破坏。1948年4月,由保密局长毛人凤牵头,成立了有国防部二厅和保密局电讯专家、特务组成的“中央电讯监察科”,前面提及过的“上海地区电讯监督侦测科”在业务上受“中央电讯监察科”领导。“上海电监科”配备了从美国进口的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无线电侦测仪器,由专家制订了破坏计划,由特务昼夜不停地进行监听侦测,李白、秦鸿钧两座秘密电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敌人侦测并破坏的。唐跨风、林杰两人当时是“上海电监科”的尉级侦测员,参与了对李白、秦鸿钧电台的侦测工作,但是两人否认这两座电台的发现是由于他们两人的侦测。
  那么李、秦两台的被发现是谁的罪行呢?因为即使在上海电监科内部,工作也是互相保密的。不过唐跨风、林杰两人在供述中都提到了一个名字,说此人是负责整理审讯李白口供材料的。
  这个整理审讯李白材料的特务,名叫徐鸿秋。
  消息报到杨帆那里,杨帆下令:立即侦缉徐鸿秋!
  徐鸿秋在何处?唐跨风、林杰不知道,侦查员也不知道。专案组查阅了敌特组织档案材料,弄清楚徐鸿秋在“上海电监科”任职的时候,住在虹口区公平路,但是在这之前调查原“上海电监科”的家住上海的成员时,公平路原住址已经没有徐鸿秋其人了。当时因为只是一般性的调查,所以也没有往下追究。现在情况不同了,侦查员哪怕上天入地,也要追查到徐鸿秋的下落。
  1950年7月10日,侦查员计政、庄人俊两人奉命去徐鸿秋原址查摸情况,那是一幢老式石库门身子,一共住着4户人家,徐鸿秋原先住在前客堂楼上,现在那里的住户是一个在银行当高级职员的姓高的先生和其妻儿。侦查员跟他交谈后,知道他是上海解放一个月后搬过来的,原先住在静安寺那里。
  侦查员问:“高先生联系要搬住这里时,这里原先的住户还在吗?”
  “在啊!我过来看房子时,他们夫妻俩很客气,还请我吃了点心哩。”
  “后来他们搬到哪里去住了?”
  “听说搬到曹家渡那里去了。”

这时,高先生的妻子端茶上来,插了一句话:“他们不是给你留了地址吗?”
  一句话提醒了高先生:“哎!他们倒是给我留过地址的,还请我去打麻将呢。”
  侦查员说:“那你找找看。”
  一找就找到了,老房客住在曹家渡万航渡路松茂里,不过那人不姓徐,而是姓欧阳。不过侦查员还是要去看一看的,如果是徐鸿秋的化名那当然最好,不是的话那就照对待高先生的样子再行调查,顺藤摸瓜往下查。
  侦查员赶到那里,一看那个叫欧阳的男主人,心里就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一个说一句话就咳得上气接不上下气的痨病鬼,瘦得三根筋吊着一颗头;这样的主儿,当特务是不够资格的。跟对方一交谈,果然与徐鸿秋不搭边。但侦查员并未放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谈,没花费多长时间就了解到他在公平路那里的前任房客姓徐,做什么职业他倒不清楚;那位徐先生是1948年6月间搬离公平路住所的,当时对方没有留下地址,但是后来有一次欧阳先生在提篮桥偶遇徐先生的女儿时,听她说搬到榆林区龙江路去了。
  计政、庄人俊回去向领导报告了上述情况,领导指示:去龙江路一带查摸徐鸿秋的下落!
  侦查员次日又赶赴榆林区,分头下到里弄,向居民干部和治安积极分子了解是否有徐鸿秋那样的住户,在1948年6月间搬到龙江路一带来居住。头天没有获得线索,次日也白辛苦了。
  直到第三天,侦查员小马才摸到了情况:有个叫徐鸿秋的人和其家小大约在1948年搬来龙江路金松里16号居住,现在还住在那里。
  第四天,两名侦查员去了金松里,到了16号门前,举目一看,不禁暗吃一惊,以为走错了人家———原来这户人家的门框上檐,钉有一块长方形的木牌牌,上书四个大字:“光荣人家”。这是上海解放初的一种通行做法,凡是哪家有人是革命军人的,其家属就称为“军属”,这家的门上就可以挂一块“光荣人家”的牌子,作为一种荣誉。使侦查员弄不懂的是,这徐鸿秋家怎么也弄上了这么一块牌牌挂着?难道他家有人参军了?
  侦查员出于慎重,就悄然而退,去了居民委员会。他们向居委会干部一打听,方知徐家确实有资格挂这样一块牌牌的,因为他家有人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个人竟然就是徐鸿秋!
  原来,徐鸿秋在上海解放后,靠着一个已经断了多年来往的已在人民解放军中担任团职干部的亲戚的介绍,进入了南京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航空处干训大队当教官。
  侦查员于是没有惊动徐家,返回专案组向领导汇报了这一情况。专案组领导迅速向杨帆报告了。杨帆的态度很明确:“不管他现在是什么身份,都给我逮捕!”

上海的警察要到南京的部队去抓人,还得办个手续。向哪里办?要向华东公安部打报告。于是,上海市公安局便写了一份报告交往华东公安部。华东公安部部长许建国当天就批了这份报告:“准予逮捕徐鸿秋。请与华东航空处方面联系执行。”
  1950年7月20日,4名侦查员从上海赶往南京。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航空处,与保卫股一联系,说是有徐鸿秋其人,不过这两天不在南京,随部队去外地搞演练了,大约过三天返回。
  侦查员决定就地守候,等徐鸿秋回来后再行执行逮捕。
  7月23日,徐鸿秋随部队返回南京。事先,部队方面已经跟侦查员商议过了执行方法,鉴于徐鸿秋带有手枪,据说枪法还不错,为防狗急跳墙,先得设法下了他的枪。当下,徐鸿秋一行人刚刚回到营房,就接到通知:枪械科要给大家换发新枪,就差参加演练的同志没有去登记了,请携带枪支速去登记。于是,就有人去枪械科登记了。那徐鸿秋不知是计,见别人去登记,他也就跟着去了。结果,他的手枪给枪械科扣了下来。
  到这时,徐鸿秋还没有意识到出事了,他问枪械科长:“为什么把枪收掉?”
  枪械科长还没有回答,背后有人说话了:“徐鸿秋,你被捕了!”
  徐鸿秋回身一看,侦查员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手里拎着一副手铐。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哆嗦着嘴唇道:“我……我犯了什么罪?”
  “你犯了什么罪,你自己应该知道!”
  当天晚上,徐鸿秋被押解上海。
  对徐鸿秋的审讯,在当天午夜进行。作者在采访过程中,有机会查阅了当时对徐鸿秋的审讯记录,这里按照原样抄录两段———
  问:“徐鸿秋,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答:“我想要么是历史问题。不过,我的历史问题已经向部队领导交待过了。”
  问:“交待过了?你交待得彻底吗?”
  答:“凡是我记得的,都已经交待了。可能有的事情时间隔得长了,忘记交待也是有的。”
  问:“今天是几时?”
  答:“1950年7月23日。”
  问:“那么1949年发生的事情算‘时间隔得长’吗?”
  答:“1949年?什么事?”
  问:“你说是什么事?1949年初,你干过什么事?”
  答:“哦……我记不起来了。”
  问:“我们的政策你知道吗?”
  答:“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问:“那你掂量着办吧。”
  答:“这个……同志,是不是关于李白烈士的事?”
  问:“你说呢?你想从宽处理,就老实交待!”
  答:“我没有参加逮捕李白烈士的行动,我只不过参加了对李白烈士的两次审讯。”

徐鸿秋接着就交待了审讯李白的情况,李白被捕时,已经把电报稿发完了,他迅速销毁了电报稿和密码本,又把收发报机还原成一台普通的收音机(他平时每次收发报时都是这样做的,下次工作时再拼装起来),把拆下的零件放在一堆废旧电器零件中。这时,敌人冲进来了,一摸收音机,大喜:“是热的!”
  李白从容回答:“我睡不着,在收听电台节目。”
  敌人在搜查中,发现了拆下的收发报机的零件,得意地问:“这是什么?你发电报了!”
  李白回答:“我以前有段时间做过电器零件生意,这是当时留下来的,搬家时舍不得扔掉,就一起搬过来了。”
  之后,李白一直坚持上述的口供,不管敌人如何用刑,如何利诱,他始终是“九供不离一辞”。
  接着,徐鸿秋就破坏李白、秦鸿钧两部电台的主凶者作了交待———
  问:“你知道是谁主持了对李白电台的破坏行动?”
  答:“是叶丹秋。”
  问:“你详细说一说!”
  答:“叶丹秋是反动派中的老电讯特工,他早在1930年就已经在顾祝同军队担任报务员了。后来,他认识了军统头子戴笠,就调到复兴社特务处去了———就是军统前身。再后来,他就去了受军统控制的参谋本部第二厅担任电台长,抗战期间他担任军令部电台长;1947年,叶丹秋受毛人凤指派,去北平华北‘剿总’电监科担任科长;1948年秋,他又调到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担任中校督察官,当时他还是国防部二厅上海电监科代科长。我们电监科成员都是受叶丹秋的领导,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破坏李白烈士和秦鸿钧烈士两部电台,都是叶丹秋一手策划和直接指挥的。”
  问:“叶丹秋现在哪里?”
  答:“我不清楚。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1949年4月中旬,后来就没见到过他。”
  问:“他在上海时住在哪里?”
  答:“我不清楚。”
  至此,对于破坏李白、秦鸿钧两部电台的主凶已经调查清楚。但是,如何侦缉叶丹秋却成为一个难题摆在专案组面前。
  专案组先去调查了叶丹秋的历史情况,与徐鸿秋所说的基本相符。但是,敌特档案中并没有叶丹秋的具体住址。看来,要找其下落,还得花费很大精力。侦查员一连追查了多日,没有任何线索。侦查工作陷入了“山穷水尽疑无路”的境地,但就在这时,却出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这个惊喜来自一封检举信。这封检举信是上海市公安局于1950年8月30日收到的,是华东局统战部转过来的。写信人姓姜,身份不详,他在信中检举:有一个名叫陈宗琛的人,解放前曾在国民党国防部二厅的上海电监科当特务,是破坏李白电台的参与者。信中提供了陈宗琛的确凿住址,说其住在江苏省昆山县玉山镇南门街。世界论坛网 http://www.wforum.com/gbindex.html

专案组查阅了敌档,发现在“上海电监科”的成员名单中确有陈宗琛其人,但没有地址,因此不知此人解放后去了何地。
  1950年9月3日,侦查员去了江苏省昆山县玉山镇,一查,果然有陈宗琛其人,掏出从敌档中调出的照片一对照,丝毫不差,于是二话不说,一副铐子扣了上去。陈宗琛已经知道自己东窗事发,吓得面无人色。
  陈宗琛被押解回沪后,供认自己参与破坏李白电台的罪行,他是“上海电监科”当时几个每天深更半夜携带美制小型直流收报机,在李白住所那一带区域进行监听侦测的骨干分子之一,李白秘密电台的大致位置就是他们发现的。在他们侦测出李台的大致位置后,叶丹秋下令于1948年12月29日晚间,包围了李白住所一带的区域,一边侦测,一边挨家搜查,终使李白电台遭到破坏,导致李白烈士被捕牺牲。
  陈宗琛还交待自己参与了对秦鸿钧电台的外围侦测行动,但并不是他发现秦台的。陈宗琛的口供中还谈到了叶丹秋是破坏李白、秦鸿钧两座电台的主凶,这个交待与林杰、徐鸿秋的交待完全相符。
  最使侦查员兴奋的是:陈宗琛交待了叶丹秋的下落,说叶丹秋在上海解放的前一个月就已经离开,逃回老家苏州去了。解放后,陈宗琛与叶丹秋有过来往,叶去过昆山陈家做客,陈也去过苏州。
  侦查员大喜:“这么说,你是知道叶丹秋在苏州的住址的?”
  “叶丹秋住在苏州,但我不清楚他家的详细地址。”
  “唔?”
  陈宗琛慌忙解释:“是这样的,我到苏州去时,叶丹秋住在他的姘头家。”
  “地址和姓名?”
  “叶丹秋的姘头名叫董素芬,是唱评弹的,艺名‘赛牡丹’,住在苏州金台街珍珠巷1号。”
  次日,6名侦查员前往苏州查访叶丹秋。
  金台街珍珠巷1号的对面正好有一家旅馆,侦查员就住了进去,占了靠窗的上下两个房间,昼夜对董素芬的住宅进行监视。那个董素芬看上去约摸30岁样子,长相不俗,穿着旗袍出出进进很是忙碌,但就是看不见叶丹秋出来。两天监视下来都是如此,侦查员觉得似乎有点不大对头:莫非叶丹秋已经离开这里了?
  侦查员经过一番商议,决定登门查看。这天上午,侦查员老周穿着一件黑色纺绸长衫,手里拎着一箩水果、一盒糕点,一摇三晃地来到了董素芬家。

董素芬望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问:“这位先生找谁?”
  “哦,您是董小姐吧?我姓周,名新,原先在叶先生手下干过。”
  “哪个叶先生?”
  “叶督察官嘛!”
  “哦,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叶先生或者叶督察官!”
  “他叫叶丹秋。”
  “不认识,你走错门了。”
  “不会错的!这个地址是昆山陈先生告诉我的。如果叶先生不在这里,那兄弟就告辞了,过两天再来看看。”老周不由分说地留下了礼物,转身出门而去。
  在之后的两天中,只要董素芬出门,便有侦查员暗地跟踪,但她并没有像侦查员所怀疑的那样去哪里会叶丹秋了。
  两天后,老周再次登门。这回,董素芬不否认她认识叶丹秋了,还把老周让进屋里,沏茶递烟地接待。老周寻思有门儿,先不开口谈及叶丹秋,静候对方提及。果然,董素芬聊了几句,突然把话题一转,问他是怎么认识叶丹秋的。
  老周回答:“是前年在北平工作时认识的,他是我的上峰嘛。”
  “周先生这次找叶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一点小事———叶先生有点东西在我这里,我因为最近准备去香港,有可能不回来了,我要把东西还给叶先生。”
  “是什么东西?”
  “几件首饰。”
  董素芬的一双眼睛就像突然通过高压电的灯泡那样亮了一亮:“周先生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就把东西交给我吧,由我转交给叶先生。”
  老周笑道:“董小姐我当然信得过,否则我也不来这里了。可是当初叶先生把东西交给我的时候,再三叮嘱一定要当面交给他本人的,兄弟不敢违背叶先生的钧命啊!”
  董素芬略一迟疑,问道:“周先生几时离开苏州?”
  “我今晚就要离开了,不过过几天还要来一趟苏州的。”
  “不瞒周先生说,叶先生最近不在苏州,去外地了,大约要过三四天才能回来。你要么过几天来苏州时再过来?或者你留一个地址,到时候我跟叶先生一起去拜访你。”
  “不敢!不敢!到时候我过来吧。”
  侦查员估计情况要起变化了,加紧了监视。果不其然,当天下午5点钟,董素芬突然拎着一个小皮箱离开了家门。侦查员当即跟踪,一跟跟到了火车站,只见董素芬买了一张去南京的火车票,一会儿就上了那趟火车。
  侦查员也上了火车,为防被董素芬察觉,几个人分头轮流监视着她。一路无话,到达南京后,董素芬叫了一辆三轮车,去了距火车站不远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侦查员也跟着住了下来。
  次日上午,董素芬又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火车票,登车赴沪。侦查员跟着董素芬转圈子,一起到了上海。董素芬抵达上海后,住进了北站附近的一家旅馆。侦查员打电话向专案组领导汇报情况后,专案组领导当即派了8名男女侦查员过来,替换这些已经很疲惫的同志。

董素芬当晚就往外打了电话,当时还没有条件监听电话,但侦查员估计是与叶丹秋有关的,暗自提高了警惕。当天午夜时分,一辆三轮车驶抵旅馆,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侦查员一对照照片,正是叶丹秋,于是悄然围了上去。叶丹秋当了16年的特工,竟然没有发现情况异常。当他步入旅馆大门时,几个侦查员前后夹了上来,当场将其逮捕。
  董素芬随即也被抓获。
  是日,1950年9月18日。
  叶丹秋被捕后,在大量人证、物证面前,不得不交待了其主持破坏李白、秦鸿钧秘密电台的罪行———
  1947年,叶丹秋出任华北“剿总”北平电监科科长,秉承毛人凤的旨意,纠集了北平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北平市警察局刑侦大队对我地下党的秘密电台进行侦测。叶丹秋起用了一个号称具有“飞檐走壁”本领的“飞贼”、“赛狸猫”段云鹏,刺探到我地下党设立于兆东街24号的一座秘密电台。在叶丹秋的策划下,该电台遭到了破坏,导致11名报务员、译电员和交通员被捕。其中报务员李政宣在被捕后叛变投降,供出了我地下电台的工作时间、拍发电报的手法特征和掩护方式等机密。敌人据此还破坏了西安地下党的秘密电台。
  1948年11月,叶丹秋调往上海担任中校督察官,负责对上海地下党秘密电台的破坏。1948年12月20日晚,上海电监科特务瞿则民,在当班时监听到一个被认为是可疑的电波讯号,经叶丹秋亲自监测后,立即上报国防部二厅。二厅副厅长魏大铭指派曾赴美国接受过无线电侦测技术训练的特务马国勋,协助上海电监科进行流动侦测。马国勋经过整整一星期的夜间作业,得出结论,说该电台的准确位置应当在虹口江湾路淞沪警备司令部后面的一块大约面积为半平方公里的那个区域内。叶丹秋于是决定加强侦测,在再次发现该电台发报时立即进行挨家搜索。
  1948年12月29日深夜,当李白拍发电报时,叶丹秋当即亲自率领大批特务包围了黄渡路一带的居民住宅区,一边侦测,一边挨房抽查,终使李白电台遭受破坏,李白因此而被捕。
  叶丹秋主持破坏李白电台后,受到了毛人凤的嘉奖。叶丹秋在毛人凤请他吃饭时,提出将保密局的另一技术尖子王庆生从天津电监科调来上海,以加强侦测力量,彻底破坏我地下电台。毛人凤当场同意,指令秘书立刻向天津打电话调人。
  王庆生调沪后,于1949年1月下旬在卢家湾地区侦测得秦鸿钧电台,导致该电台遭受破坏,秦鸿钧、张困斋因此而被捕。
  1949年5月5日,蒋介石向毛人凤下达了对李白等人的最后处置指示:“坚不吐实,处以极刑。”上海特务头子毛森亲自率特务将李白等12名中共党员押往浦东杨思戚家庙秘密杀害。
  叶丹秋于1951年1月13日被上海市人民法院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星期四, 十月 26, 2006

清朝的第一次国宴菜单

要说清朝的国宴,就得从光绪大婚说起。话说光绪十五年(公元1889 年),正月二十七日,19岁的载湉大婚,配的是副都统桂祥之女叶赫那拉氏,这也是最后一个从大清门娶进来的皇后(至于后来的婉容,嫁的是逊帝,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据当年南北和谈时双方的密电,依着汪精卫拟的初稿,该称“让皇帝”,后来是伍廷芳多少给点面子,称逊帝,待以外国君主之礼,当然这和本文没什么关系,也忽略不计)。这次婚礼据说花了550万两白银,按当时的粮价,够近200万人吃上一年。既然是大婚,那就意味着成人礼之完成,接下来就是皇上亲政,这是在当年的二月初六(3月7日)。亲政后的第三天,太后颁下懿旨,宴请各国公使,以增交谊,这就是晚清第一次国宴的背景。

二月初九,晴。正午时分,八国公使(德国巴兰德,美国田贝,日本盐田三郎,英国华尔身,西班牙罗德里,俄国库满,法国李梅,比利时维礼用)携同翻译等随行人员,准时赴位于东堂子胡同的总理衙门赴宴。
总理衙门,西厅储才馆大堂阶下。16位迎宾大臣(8个王大臣分别是: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福隆,吏部尚书锡珍,军机大臣,兵部尚书徐庚身,军机大臣刑部大臣孙毓汶,户部右侍郎曾纪泽,礼部左侍郎续昌,兵部左侍郎廖寿恒,兵部右侍郎徐用仪:8个军机章京分别是:刑部郎中董世延,户部郎中陈诚,舒文,户部候补员外郎成章,袁旭,玉宽,刑部候补员外郎孔庆辅,兵部候补员外郎吕壕)。
总理衙门,西厅储才馆大堂内。总负责,庆王奕劻。

正午,12时30分。西厅院内,筵席展开。座位,以正中北面首席(庆王)为基准,左首一排,依次分别为德,美,日,英,西,俄,法,比(位次以关系亲疏为序)。右手一排,为八国通事,并列八席为迎宾之8王大臣。其次,各国随员及8大章京,分坐左右两侧。

餐前小点为:苹果,广橙,鸭梨,蜜枣(外省四果,除橙外,皆齐鲁特产),京师土产,各类干鲜果品。
餐前小食为,第一道,清汤燕窝配小炉馒头,第二道,烧锅鸭子配绍兴女儿红(这叫开胃菜,口水都出来了,^_^)
餐前致词,清方总代表,庆王,辞曰:“今日遵旨,设宴款待诸大臣。。。。。。刻下大清与各国交情,一日亲似一日,全赖皇太后三十年圣德神功所致,吾皇今后当谨守皇太后圣旨,谨守皇太后成法,与各国常保生平之福。。。。。。吾现举杯,敬祝各国皇帝,皇后,君主,君后,伯理尔天德,福寿绵长,人民安乐。。。。。。”云云

德国公使,巴德理代表各受邀国,答词:“适当王爷藻饰吉词表明美意。。。。。∏日两逢庆典,自古及今,非但为贵国国朝盛事,即历代以来,亦属紧要关目,庆典维何?一为大婚吉礼,一为皇太后退养深宫,大皇帝亲裁大政,斯二者,非特中国宇下臣民,甚为着意,即天下各国,无不问切关怀。。。。。。鄙大臣并代各国代大臣,恭颂皇太后慈恭康泰,万福无疆,并望大清与各国垂创之睦睦,永存勿替,又祝大清臣民,永享升平之福,再前数日,大皇帝亲裁大政,鄙大臣并代各国大臣恭祝大皇帝万寿无疆,皇后百年永庆。”(这个老外,一点都不上路,居然买皇帝赢,怪不得,过两年,太后要让义和团的大师兄请他们德国吃法宝了)

正式开席,上菜,依序风别是:炝豌豆,蒸苹果,炸元宵,鸡绒鱼翅,红烧羊肉,炮王瓜,蒸梨,黄鳗首,添桂鱼冻,蜜炙火腿,拌萝卜英,山楂烙,,烙山药刺,红烧春笋,烧奶猪,炝扁豆,奶酪(这都是菜啊,搭配的这么怪啊?)

酒水,状元女儿红,茵陈露,玫瑰露,五加皮以及各类茶饮。
下午3时,庆王再次敬酒,“愿诸大臣与使馆参赞以下各位官员事事平安,公私顺遂”,回礼,散席。(打包不知行不行)。

次日,皇上明诏,今后每岁正月,按此例招待各国使节,大清国宴传统从此开始。。。。。

星期一, 十月 23, 2006

孙一先:我所亲历林彪坠机

孙一先:我所亲历林彪坠机

“仓皇出逃,狼狈投敌,叛党叛国,自取灭亡”——1971年,在中共中央第57号文件《关于林彪叛国出逃的通知》中,用这样几个词勾勒了曾经红极一时的林彪的最后结局。
1971年9月13日凌晨,“温都尔汗”,蒙古境内一个本不为人知的地名,却成了中国一段特殊历史事件的见证。孙一先,原驻蒙古共和国使馆二等秘书、当年 中方到达坠机现场勘察的4人成员之一,1973年结束蒙古使馆的8年任期后,又被委派出任中国常驻联合国军事参 谋团团长。眼看着国内关于“9•13”事件,近几年不断有各种扑朔迷离的说法,孙一先说:“作为亲历者,我觉得我有责任讲出我所知道的真相。”

紧急约见
1971年9月14日一大早,刚吃过饭还没到上班时间,使馆值班的工作人员突然接到蒙古方面打来的一个紧急电话,说蒙古副外长在8点30分要约见中国驻蒙古大使。
那时,中国驻蒙古大使许文益刚刚到任25天——“文革”开始后,大使一职一直空缺,直到1971年8月20日,原在刚果使馆任政务参赞的许文益走马上任,弥补了中国驻蒙古大使长达5年的空缺。
刚一上任便遇到这种紧急约见,摸不清底细的许大使马上召集外交官开会。那时候中苏发生了两次边境冲突,中蒙边境也时刻处于紧张状态,前苏联部队已推进到中 蒙边境线附近,因此大家的第一反应大多认为边境出了事。但也没有多长的讨论时间,8点20分,许大使和翻译匆匆登车而去。
许大使在蒙古外交部呆了40多分钟后匆匆赶回,又召集我们紧急开会通报:9月13日凌晨两点左右(注:时间后确认为2点25分),一架中国军用飞机在蒙古 的纵深坠毁,机上9人,包括一名妇女全部死亡。蒙方对中国飞机深入蒙古领土提出口头抗议,并要求中国方面给予解释。
一听完这个情况,大家立即议论起来。出事的地方在贝尔赫矿区,离肯特省省会温都尔汗不远,而离中蒙边界至少有350公里。一架中国军用飞机怎么会跑到这里 呢?有人猜测是美国或台湾地区的侦察机涂了中国大陆军用机的标志,来蒙古侦察,挑拨中蒙关系,进而挑动中苏战争。但我想,哪儿有坐9个人的侦察机呢?说了 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最后决定一方面尽快向国内报告,一方面向蒙方提出让我带两个翻译去勘察现场。
当时的条件下,把这样一个消息传回国内,却是费尽周折,放在今天来看,简直有些难以理解甚至不可思议。
中蒙之间并未互设电台,通讯要靠当地的电报电话局,两国关系恶化后,这条线路疏于维修,故障频出,平时一份特急电报也要4个小时才能发到国内。不料这会儿又赶上故障,对方告知,电报要通过莫斯科中转,不能确认何时发到北京。
中蒙苏友好时期,从莫斯科经乌兰巴托到北京开通了一条专用电话线,供三国领导人和使馆工作人员通话使用。1966年我到使馆时这条热线还在用,但1969 年“珍宝岛”事件发生后,周恩来总理下令封停了这条热线。紧急关头,许大使当机立断,决定启用已经中断了两年的热线。外交上有一句老话叫“外交工作授权有 限”,许大使当时的举动是冒着一定风险的。
翻译小刘很快要通了北京的电话总站,说有急事请接线员立即接外交部;不料对方却先是推说不知道外交部的电话号码,后又说外交部的电话线坏了,“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们最后又想出一个办法:让翻译到乌兰巴托的电话局打国际长途电话直接找中国外交部。那时候服务效率低、通知质量差,小刘用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是直着嗓子 吆喝,才要通北京。外交部办公室接电话的同志倒是很痛快,马上请示同意启用。电报通过这条热线传送完毕后,已是9月14日中午12点20分,坠机已发生了 整整34个小时。
温都尔汗的中国飞机
午饭后不久,蒙古外交部来电话,说专机已经准备好,13点钟左右起飞去温都尔汗。但给国内的电报发过去还没回电,我们就一再拖,说还没准备好。直到晚上18点多,终于接到了电报:对“误入”表示“遗憾”,并要求许大使亲自带队勘察现场。
发给我们的这份电报,对死者身份只字未提。我后来才知道,那天这份电报直接送到了姬鹏飞手里,他看了电报后说了句:“机毁人亡,绝妙的下场!”电报又被紧 急送到正在人民大会堂的周恩来和毛泽东(注:毛泽东在林彪出逃当天从中南海搬进了保密措施更严的人民大会堂)那里。周恩来后来交待,所有得知电报内容的人 要“绝对保密”。
在乌兰巴托的我们当然不知道那时的形势已是那般复杂。9月15日下午14点15分,我与许大使以及沈庆沂、王中远两位翻译一起坐蒙方提供的伊尔14专机,去现场察看。上飞机一看,除了中方4人之外,后面坐满了蒙古工作人员。
从乌兰巴托到温都尔汗,整整飞了一小时。温都尔汗机场是一个很小的简易机场,用红黏土反复压实后的土制跑道,也没有塔台,只有几部电台车。坠机现场离温都 尔汗机场还有70公里,为了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现场,我们立即换乘汽车继续赶路。一段比较平坦的河边公路后,又走了一段颠得很厉害的丘陵路,最后拐进一 条草丛小道。似乎很少有车辆通过,车胎轧得枯草吱吱作响。
我的视线右前方是一片向上的缓坡,蒙方司机说:到现场了!汽车就从慢坡往上爬,逐渐看到了坡顶上黑糊糊一大块烧焦的草地,有蒙古士兵在四周站岗。汽车又往上爬了一段,一个高高翘起的飞机尾巴立即映入眼帘。
在蒙古草原秋日的夕阳下,飞机尾巴上那喷涂的五星红旗和“256”机号标志异常醒目,一看到它们,我立即打消了最初是美国或台湾地区伪装中国大陆飞机的怀疑——这是一架中国飞机,这一点毫无疑问。
坠机现场是丘陵中的一块盆地,从盆地中间的一大块草地全部被烧焦,上面散落着一块块飞机残骸。我和翻译小沈边走边拍照,飞机碎片也由少到多。走着走着,看 到地下有一张纸,上面印着一个英文单词“NOTE”,上面写明飞机型号为Trident-1E(三叉戟1E型)。我看了一下现场被烧焦的座椅架,数量非常 少,因此我立即断定,它是一架专机。
再往前800米,看到了尸体和飞机头。飞机头已烧得面目全非,旁边有一段断翼,机翼上面有一个40厘米的大洞。我在现场的一个重要任务是对尸体的察看和拍 照取证。那时天已经凉了,又近傍晚,冷风一吹,觉得心情特别凄凉。起初都盖着白布,9个人分成三堆,第一堆是3个人,第二堆是4个人,第三堆是两个人。一 般的飞机失事,尸体都比较零碎,但这几个都比较完整,四肢都在。我在1号尸体(注:驾驶员杨振刚)的衣服里面还发现一本《毛主席语录》,那个8号女尸体 (注:叶群),面孔特别安详,像是在睡觉,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我当时想,这位女同志应该是民航上的空中服务员,不过,“服务员”的年龄看起来似乎有些偏 大,难道因为这是架专机?
死难者的东西都堆在飞机的食品柜附近,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我看到了七支手枪和两把微型冲锋枪,40多发子弹——这也是蒙方起初就一直坚持认为是中国军用飞机的主要原因,另外,有的尸体上的皮夹克虽然外边被烧得残破,但打开一看里面是军装。
我和翻译王中远一起翻看这堆杂物时,除了一本《法兰西内战》和一些杂物外,还在一个塑料夹中发现了空军大院的出入证,上面写着:林立果,男,24岁,干 部。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林立果何许人也,还推想是机组一名成员。一个月后,直到林彪事件公布后,小王才告诉我,他当时就想,不会是林副统帅的儿子吧?因为小 王毕业自北大外语系,他知道林立果原是北大物理系学生,“文革”后辍学离开了北大,但在那时候,林彪的声望正如日中天,谁敢往那上面想?所以小王一直藏着 没敢说。


“军”“民”之争
总的来说,在现场勘察中,蒙方的态度一直比较友好。他们可能有这样的心理:这架飞机毕竟是在蒙古境内坠毁的,他们也担心我们说是他们打下来的,所以对勘察一直很配合。

中方要求对尸体进行火葬,但蒙方表示蒙古没有火葬的习俗,我们最后同意土葬。蒙古人的风俗是,墓地要选一个能每天都看到太阳升起的地方。为此,蒙方领事司司长特地走了一公里多,在西边的山坡上找了一块居高临下之处。
一个班的蒙古士兵被调来挖坑。那时晚上已经很冷了,仍穿着夏装的士兵们冻得瑟瑟发抖。我把随身带来的两瓶二锅头送给他们,他们特别高兴,又抖擞精神连夜干 活。第二天中午,9具尸体放入棺材下葬。其中9号尸体太大而棺材太小,棺材盖子没盖上,结果把胳膊什么的就弄折了,咯吱咯吱响,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时一 直以为是中国民航飞机误入蒙古而失事,所以最后,许大使和我,以及小沈、小王还站成一排,一起向死难者毕恭毕敬地三鞠躬以示致哀。
其实在我们中方人员到达坠机现场前,苏联方面已经去过两次:第一次是9月14日下午和蒙古方面一起去勘察的现场;次日上午,苏联军事航空专家特地从赤塔坐 直升机,再一次去了现场。三叉戟是我们通过巴基斯坦进口的英国飞机,它的 发动机是著名的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生产的,体积小,动力大,对苏联来说比较陌生,于是他们拆走了发动机,机尾上的一个黑匣子也被拆下带走。
当时,无论是苏联,还是身在现场的我们,都完全没有注意死者的身份——苏联人的注意力在机械上面,而我们的注意力则集中在飞机究竟坠毁的原因上。来现场之 前,许大使也让我重点研究这一方面。我在国内时参观过被打下来的那架U2美国侦察机,它是翼根被打穿后掉下来的,看到机翼上的那个大洞,我的第一个念头 是:飞机被导弹袭击过吗?
我们和蒙古之间还要就此事写一个正式的“纪要”。但在对飞机和机上人员的性质认定问题,我们在宾馆里一直争执到凌晨两三点还未平息。蒙方要求在“纪要”上 写军用飞机,后来又要求改成“军人驾驶的”,或“军人乘坐的”,反正强调带个“军”字;而我们一直坚持认为,这是一架民航飞机,驾驶员可能是空军的,但乘 客都是普通乘客,特别在现场发现了一双很漂亮的白皮鞋,一只烧掉了,另一只还保存得很完好。我们以白皮鞋为证,说这是空中小姐的,所以这架飞机的性质肯定 是民用航空。
究竟是“军”还是“民”,经过五轮谈判、一直吵到17日中午不欢而散,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协议。
“9•13”之后,在乌兰巴托市东北的一座山上,苏联驻军的几部远程警戒雷达全部启动起来,而此前半年,这几部雷达并不一起启动,只是单部轮换转动。我还 特地到乌兰巴托附近的地空导弹基地观察,发现那里的导弹也都架到了发射架上,而苏军集团军指挥部所在地入夜后一片灯火通明,闯入的中国飞机使本来就不轻松 的中蒙、中苏关系更加紧张,对方已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真相与震惊
9月17日一早,我们回到乌兰巴托。刚到使馆,许大使就告诉我,外交部已来电,要求使馆立即派人回国详细汇报情况。使馆决定派我执行这一任务。由于中蒙航线早已停飞,9月20日,我搭乘国际列车,一天以后回到北京。
一到北京站,我就被前来迎接的符浩(注:时任外交部办公厅主任)带到外交部招待所,符浩让我把带的资料、胶卷都交给秘书,并要求我,不许跟外界,包括跟家属和单位联系;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有关飞机失事的事。我这样被“软禁”了两个星期。
当晚,我整理了汇报资料。23点多时,突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一位女同志,自我介绍是王海容,然后以不容商量的口吻很直接地说:“走,小孙,跟我汇报去!”
我这时还不知道要见的是谁,到了人民大会堂福建厅,进去一看,有个身影背对着门。他转过身来我才看清楚是周总理!我很是意外,根本没想到是周总理要亲自听我汇报。
我把随身携带的一张现场位置图打开,向周总理指明坠机的具体位置。总理突然问我:“离伊尔库茨克有多远?”我答直线距离700多公里,他又问我山海关、多 伦、贝勒庙(注:内蒙古自治区的两个地名)的位置,我都一一作答。总理立着右手掌,从山海关开始,沿着这两个点到温都尔汗,画了一条线。那一刻,我十分震 惊,我才知道这绝对不是东北飞机向关内飞的迷航,而是从山海关飞出来的叛逃。
这时又进来3人,一位是总政主任李德生,一位是空军副司令兼民航总局局长邝任农;最后一位是空军司令吴法宪。吴法宪的个子很矮,坐在椅子上脚还够不着地, 很明显,周总理是故意让他进来听我的汇报的。我记得吴法宪当时脸色苍白,表情木然。几天后,总理让吴法宪看那些照片,要他辨认。吴法宪推说有的看不清。总 理冷言道:“你们空军那几个人,什么人跟林彪走了你会不知道?!”
总理好像对飞机的情况不是很感兴趣,听着听着还闭上眼睛打了个盹——我后来才知道为了处理“9•13”,他已经连续工作了50多个小时;但他对尸体残骸却 显得颇有兴趣。他一边看,一边翻过来在背面写什么东西。特别是5号(注:林彪)和8号,他戴着花镜反复看,然后把照片都别在一起。最后一张是我们“追悼仪 式”的那张,总理扫了一眼,马上扔到了一边。当然,我那时什么也不明白。
我也向总理汇报了机翼上那个可疑的大洞,说怀疑是防空导弹打的。总理让我好好研究。10月1日,8341部队政委杨德中和外交部的军代表李耀文陪我一同到 了西苑机场,找到了一架256号的姐妹机——一架252号三叉戟。现场看了这架三叉戟的结构,大家明白了:原来那里有一个检查孔,油箱爆炸后向下炸开了这 个大洞,这是洞口的铝刺基本朝外翻的原因。如果真是被导弹击中,一定会形成贯穿的大洞,而且铝刺朝内翻。萦绕于心头的许多谜团一下子打开了。
1971年10月3日下午,我被通知到外交部礼堂听报告。当我听到“林彪于1971年9月13日仓皇出逃……”时,脑袋轰地一下,竟然是林彪?!
不尽的话题
“9•13”事件已经过了30多年,但围绕这个事件的很多问题至今仍争论不休。作为亲历者,我觉得有责任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公之于众,也对一些莫衷一是的看法提出自己的见解。
首先,我再次重申,飞机绝对不是导弹打下来的。毛泽东和周恩来的多次讲话以及多位当事人的回忆已足以证明,中国方面没有发射过导弹。而蒙古方面,我注意 到,9月12日是个星期天,那一天雷达根本就没工作;“9•13”之后,苏联国土防空军总司令巴季茨基元帅还特地到蒙古检查防空安全,这也证明他们知道蒙 古的防空系统出现了漏洞;蒙军和苏军当时都没发现这架三叉戟。三叉戟不是被导弹击落的,这是一历史性结论。
其次,飞机为什么要迫降?前苏联安全局长说三叉戟上的油足够飞到伊尔库茨克,他的说法是建立在飞机加满20吨油的前提下。而后来调查证明,这架飞机在北京 起飞前加了15吨油,飞到山海关后用了2.5吨。这架三叉戟平均每小时耗油4~5吨,坠毁前,它飞了118分钟——也就是说,到了蒙古上空,飞机只剩下两 吨多一点的油,所以它必须迫降。
通常,飞机迫降前或者空中放油,或者低空盘旋将油耗尽。但不幸地,这两项驾驶员都不敢操作:三叉戟的发动机在后面,空中放油会着火;盘旋又担心对方国家雷 达发现,他们最后只好采取带油迫降。从现场来看,飞机肚皮擦地长达29米,速度太快引起震动,导致油箱在贴近地面位置上爆炸,这也可以解释为何那些尸体都 相对完整。因为当时并未做尸检,无法判断他们是被炸死的,还是因起火导致的窒息身亡。
第三,飞机上是否发生了搏斗?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子弹壳,舱内也没有任何被子弹击中的痕迹。我认为,还有一个特别有力的证据能证明,这次迫降是有准备 的:一是手枪都从枪套里取了出来,二是在现场发现了一只半高腰的翻毛皮鞋,鞋带是解开状态——这证明鞋子不是被甩掉的,而且是主动脱掉的。既然能做迫降前 的准备,说明飞机一直在正常飞行状态,并没有发生搏斗。
最近炒得特别热的一个说法来源于前苏联克格勃的一位官员。他说:他们在雷达监测上发现,林彪的飞机已飞到离苏联境内的赤塔只有50公里了,但突然180度转向,向回飞,似乎说明林彪心生悔意。
温都尔汗离赤塔有700公里,如果真如那位官员所称,飞机经过温都尔汗—赤塔—温都尔汗,即使在油充足的情况下来回1400公里也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这样推算,飞机坠毁应发生在凌晨四五点之间。所以,我认为这位前克格勃官员的说法是经不起推敲的。
最后一点,256号飞机的飞行轨迹究竟说明了什么?根据中方雷达监测显示,飞行先朝向244度飞行——这是向着广州的方向;几分钟后又转向270度正西 ——这是往北京的方向;不久又调整到280度—西北,然后几乎是正北飞行——这是赤塔方向,最后又由340度调整到325度——温都尔汗—伊尔库茨克方 向,恰好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问号最后的那一点,正好是坠毁的着火点。
当时回北京参加事故分析的34师师长说,如果飞行员在既定的航线起飞,仅需10秒就可以把飞机对准航向。而这架飞机在空中不断调整航向,可以证明飞行员事先是不知道林家的出逃计划的。
1980年,邓小平在接见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总编辑厄尔•费尔谈到“9•13”事件时说:“据我个人判断,飞行员是个好人……”1981年12月,事隔10年之后,解放军总政治部就飞行员潘景寅和三位机械师做出结论,“随机正常死亡”。
1971年10月以后,中国一位大人物叛逃的传闻开始传诸国外。苏联克格勃于是第三次去了温都尔汗,因为他们无法断定究竟是谁,于是重新挖开坟墓,将唯一 一位女性和年龄最大的尸体割下头颅,架上大锅煮,将毛发、皮肉剥离,最后将煮干净的头骨装箱带回莫斯科。回国后,他们将头盖骨复原,又找到林彪当年在苏联 治疗时留下的病历。林彪当年得的肺结核,因此肺上有一个钙化点,而克格勃用X光拍的尸体照片上,正好有一个点,他们于是证实了此人便是林彪。
关于“9•13”事件,远远没有结束。比如当年的黑匣子现在俄罗斯;而飞机上的物品还保存在蒙古方面;林彪和叶群的头骨被苏联带走了,而余下部分仍在蒙古,将来怎么办?有一连串的问题,没有结语……- 世

星期日, 十月 08, 2006

说说中国古人吃的饼

 北京人讲究“头伏饺子二伏面,三伏烙饼摊鸡蛋”。那么古人伏天吃什么食物呢?《荆楚岁时记》载:“伏日进汤饼,名为消恶。”“汤饼”这个名称现代人早已不用。古人称为“汤饼”的食物现在是否流行,现今又叫什么,引起我的兴趣。书海钩沉。
  《释名·释饮食》中说:“蒸饼、汤饼、蝎饼、金饼、索饼之属,皆随形而名之也。”宋·黄朝英《缃素杂记·汤饼》:“余谓凡以面为食具者,皆谓之饼,故火烧而食之者呼为烧饼,水瀹而食者呼为汤饼,笼蒸而食者呼为蒸饼。”由此看来,到宋朝时古人对所有的面食都称为饼,不管加工形式如何,与现今大不相同。上述诸饼除蒸饼名称保留至今外,其余均有改变。以下依次谈谈这些饼。

  蝎饼又名蝎子,截饼,是一种美味的甜饼,酥脆。北魏贾思勰在他那本著名的《齐民要术·饼法》中有如下描述:“截饼一名‘蝎子’,皆须以蜜调水溲面。若无蜜,煮枣取汁。牛羊脂膏亦得;用牛羊乳亦好,令饼美脆。”溲就是以液体来调和粉状物,这里指用蜜水或枣汁和面。贾思勰详细记述了蝎饼的成分、做法及特点,此饼已有现代点心的雏形。

  金饼据古书记载乃茶叶饼的美称,其制法不详,也不知现在产茶区是否有流传。唐朝诗人皮日休在《茶中杂咏·茶焙》中有“初能燥金饼”之句。唐朝诗人李郢在《酬友人春暮寄枳花茶》诗中也写道:“金饼拍成和雨露,玉尘煎出照烟霞。”这是制法不详的一种饼。

  索饼根据“随形而名”的原则,饼形类似绳索细长,那么读者很容易猜到索饼应该就是现今的面条了。确实不错。清·俞正燮《癸巳存稿·面条子》中有“索饼,乃今面条之专名。”足以说明。值得注意的是索饼早在汉代就已用来治病。汉代名医张仲景在《伤寒论·辨厥阴症脉症并治》中说:“食以索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这让人想到现代人受寒感冒,也会吃碗热汤面条发发汗。

  最后说说汤饼。“水瀹而食”只是做法,没有说明形状,不要误以为是将饼烙好后煮食,那就成了今天的烩饼。幸好我们也能从1878年发行的清朝人文康所写《儿女英雄传》第二十八回找到证明:“今之热汤儿面,即古之汤饼也。”既然“随形而名”,我猜想这汤饼应该是热汤面片而非面条,否则就与索饼没有区别了。

  中国的饮食文化历史悠久,关于饼还能说出很多。山东的煎饼早已名满天下,风行一时的“掉渣饼”快要销声匿迹了,还有人怀念武大郎卖的炊饼吗?

叛逃的最高等境界

叛逃的最高等境界

1985年8月1号,在罗马的KGB第一总局K局五处(负责监视苏联所有海外机构)的副处长尤尔琴科上校,跟同事说自己要去参观梵蒂冈的博物馆,这一出去却再也没有回来。到了晚上罗马使馆里的人急的团团转,他们担心尤尔琴科被西方间谍机构绑架了,不知道这时尤尔琴科抛妻弃子,跑到了美国使馆,成了KGB冷战期间叛逃的最高官员。

CIA如获至宝,派苏联东欧处反间谍部门的负责人艾姆斯接待他,艾姆斯这时候已经为KGB工作一段时间了。艾姆斯知道尤尔琴科叛逃下了一跳,害怕自己不保。不过艾姆斯的事情只在KGB第一总局几个高级的圈子里,尤尔琴科叛不知道。尤尔琴科一直担任莫斯科使馆的安全主任,接待了一些高级的投靠西方间谍。很快尤尔琴科暴露了霍华德和佩尔顿,唯一一个历史上在美国国家安全局(NSA)工作的苏联间谍。尤尔琴科还告诉CIA神秘失踪的三重间谍原苏联波罗的海舰队驱逐舰舰长阿塔马诺夫的最终命运等等其他情报,福特和卡特都向勃列日涅夫询问过的阿塔马诺夫下落,勃列日涅夫骗说他们苏联人也不知道。事实上他被KGB绑架,但是麻醉药用得太多,死了。尤尔琴科导致了霍华德和佩尔顿暴露,霍华德跑了,佩尔顿被判了终生监禁。

尤尔琴科叛逃,据他关系密切的同事切卡什金说是因为尤尔琴科一直怀疑自己有胃癌,活不了几天了,他原来在使馆有一个情妇,现在派到了蒙特利尔,尤尔琴科决定用生命的最后几天,用情报换些钱,好好生活。安排他和他的情妇在蒙特利尔会面,尤尔琴科试图说服她跟他一起投奔西方,享受幸福。她拒绝了,说自己爱上的是一个KGB上校,不是一个叛徒。这对尤尔琴科的打击很大。尤尔琴科一直希望CIA能替他保守秘密,不让外界知道他是叛逃的,这样在莫斯科的子女可以平平安安。CIA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宣扬自己成就的机会,把尤尔琴科叛逃透露给了媒体。尤尔琴科知道后十分不满,这时候体检结果出来,根本就不是什么胃癌。尤尔琴科痛苦万分,做出了再次叛逃的决定。 1985年11月2日,尤尔琴科在外用餐的时候甩掉陪伴自己的美国特工, 逃回了苏联驻莫斯科大使馆。

尤尔琴科说自己是被美国人绑架,九死一生逃回来的。KGB总部早就从艾姆斯嘴里知道了实情,不过决定不戳穿尤尔琴科, 用尤尔琴科自己编的故事当做反美宣传,反正损失已经不能弥补,索性不惩罚尤尔琴科,这样可以保护艾姆斯,而且也还可以让美国人去猜尤尔琴科是真叛逃还是假投诚,他提供的情报是真是假。苏联使馆召开记者招待会,让尤尔琴科声泪俱下的控诉美国人是如何卑鄙,迫害自己。尤尔琴科回国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还受了奖,重新回到第一总局工作。1986年美国新闻说尤尔琴科被枪毙,苏联人知道后,让尤尔琴科露了脸儿,还在东德的电视台上作了个访谈。有消息说苏联解体后,尤尔琴科去了莫斯科一家俄国银行作保安工作。

关于尤尔琴科意图版本众多,很国人认为他是为了保护汉森,出卖霍华德转移CIA的注意力,KGB故意放出来的。这里采信曾经是他的同事和上级切卡什金的说法,切卡什金负责把尤尔琴科送回莫斯科,后来几年里还在KGB总部见到几次尤尔琴科,大家依旧打招说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星期四, 十月 05, 2006

陈良宇罢官内幕

「得上海者得天下」,以江泽民为教父的上海帮,踌躇满志,雄心万丈,他们想不到台前帮主陈良宇一下子败在胡锦涛「斩首行动」之下,而胡此役,起到了隔山震虎的效应,为中共十/七大.胡锦涛时代的来临扫除了最大的政治障碍。

  中纪委工作组证实陈良宇涉违法经济活动

  九月二十一日,中纪委驻上海工作组,向中央政治局常委会报送《关于上海调查工作》第三份报告。该报告中有证据、物证、旁证,证实了市委书记陈良宇是清楚属下进行非法经济、金融活动的,而且利用职权扣压有关举报信,以政治威胁市纪委、市检查部门负责人,长期庇护亲属在国土、工程领域中的非法、违法活动,在社会上引起极大反响。

  该报告指:初步核实,涉及非法、违法金融、经济活动金额超过一百余亿元。

  陈良宇:整上海的目标是否定江总

  该报告又指:六月中旬,中纪委进驻上海,工作一直受到人为严重干扰。陈良宇先后在不同场合六次吹风称:

  「有人要整上海,要搞垮上海,目标是要贬低、否定江总(江泽民),要借反腐败排斥庆红、黄菊」;

  「工作组不整出些问题,是不会罢休的。我们思想上、精神上要有准备」;

  「宏观调控,七成是对着上海的,压上海是明的,排庆红、黄菊双管齐下」;

  「上海市委、市政府有没有问题,谁都不能下结论。如有大问题,我陈良宇就不敢理直气壮」;

  「反腐败,上海市委举双手支持;借社会民意整市委就难服」;

  「有问题不要都向中央送,搞垮上海,谁高兴?不要想得这么单纯。」

  吴官正提出处理陈良宇三点意见

  中纪委报告送政治局常委批阅后,九月二十二日下午,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开会讨论。

  中纪委书记吴官正在会上提出三点处理意见:根据已核实材料,陈良宇严重渎职,而且涉嫌庇护犯罪活动,

  (一)撤销陈良宇市委书记的职务;

  (二)即召开中央政治局全体会议,就陈良宇问题,提出处理意见;

  (三)宣布对陈良宇实施双规,留京审查,并就陈良宇问题提交十六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决定。

  贾庆林黄菊李长春反对处理陈的四点理由

  会议从下午二时开至晚上十时,未有结果。

  贾庆林、黄菊、李长春反对现阶段对陈良宇问题处理,提出四点理由:

  (一)事件还在调查过程中,不宜过早作出结论和组织措施上的处理;

  (二)现阶段决定,可能会造成政治影响、社会震动、经济波动、国际消极反应等;

  (三)不适宜在十六届六中全会上审议,必须考虑社会上的承受程度;

  (四)建议上海问题放在党内内部解决,有利全局、有利团结、有利工作、有利稳定。

  江泽民不表态

  会议宣布:九月二十三日下午继续开会,并向前政治局常委江泽民、李鹏、朱镕基、李瑞环、宋平、刘华清、尉健行、李岚清及万里通报。

  江泽民、朱镕基、刘华清、李岚清未表态,其他人都表态:完全支持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反腐败斗争工作。

  处理陈良宇表决结果:六票赞成、三票弃权

  九月二十三日下午一时,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继续开会,晚十时结束。对有关陈良宇问题一案进行表决:通过二十四日下午召开中央政治局全体会议,并邀请前政治局常委出席;通过建议撤销陈良宇上海市委书记职务,停止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职务,留京审查。

  表决结果:六票赞成,三票(贾庆林、黄菊、李长春)弃权。

  陈良宇被扣留京审查

  九月二十三日晚,陈良宇还观看在上海举行的世界田径大赛,刘翔一一0米跨栏夺冠的赛事。

  九月二十四日早上八时,陈良宇乘中央派遣的专机到北京出席中央政治局全体会议。

  当日傍晚,曾庆红、贺国强、王刚、李至伦抵沪,出席上海市委常委会议。曾庆红代表中央政治局,在会上宣布中央有关处理陈良宇的决定,并提出多点告诫:上海腐败状况确实很严重。不要自作聪明,要争取主动,不要等找上来。上海市民眼睛是亮的,判断力是强的。我在此再说一次:出问题走不了,不要幻想邦国和我会出面保的。

  陈良宇现在已由北京卫戍区保卫部负责「保护」,扣押在玉泉山第二招待所。

  南京军区保卫局第八支分队,九月二十四日晚,奉命进驻浦东机场、虹桥机场、上海国际港口等,防止陈良宇下属亲信内控人员外逃。

  陈出事后欲外逃干部被截回

  九月二十五日上午,上海市二十一名区、局级现职干部知悉陈良宇出事后,乘上午召开市、区局长会议,持港澳通行证从邻近浙江万山机场、江苏南方机场准备到香港后外逃,但迟了一步,都被特警拦截,由市纪委领回上海。

  中纪委、市委下令:区、局级干部上午上班、下午下班实施签名制,加大力度监督,以防外逃。

  上海市民欢庆陈良宇下台

  据新华社《内参》九月二十五日早报道:上海市民得悉陈良宇下台,有人走上街头庆贺、喝洋酒叫「爽」。上海市委机关五十条电话线不停顿接听,来电都纷纷表示;支持、拥护中央决定。有人提出:这仅仅是开始!每年数十亿税收款落到那一伙人口袋!一千二百多幢千万元别墅钱从哪里来?网站持续「爆炸」,仅四个小时,帖子多达十七万条,支持胡、温的称:「这仅是起步,任重而道远。锦涛,不要进一步又退一步!」「以民为本要看实际!」「官僚腐败,哪来社会和谐!」「胡锦涛主席,人民再给您六年时间!」

  陈良宇的市委书记一职由市长韩正代理,据不久前上海一项民调,对韩正市长的评价甚差,很不称职。

  编后议   陈良宇落马 上海帮瓦解

  陈良宇是上海市委书记,是上海帮看守基地的大将,拔掉他,意味着以江泽民为帮主的上海帮面临崩溃。中央高层班子的上海帮成员吴邦国、曾庆红为了将来能东山再起,不得不顺应政治形势,投向反对陈良宇的一方;上海帮、江家班的另三名成员贾庆林、黄菊、李长春见大势已去,在政治局常委会就处理陈良宇案进行投票表决时,不敢投反对票而无可奈何地投了弃权票;江泽民对陈良宇爱莫能助,只有保持沉默不表态。可见,陈良宇的落马,并不仅仅是他个人在官场上沉浮,而是涉及整个上海帮,表明上海帮在中共政坛开始瓦解。

  陈良宇的落马,说明上海帮已无力回天,显示中共权力结构将重新洗牌,预示激烈的权力斗争将连场演出。